第B03版:乐龄

她的百岁人生 透着勤劳善良

  “德高人长寿,心宽福自来”,这句话是我母亲百年人生的见证和总结。

  1962年,47岁的父亲抛下妻子和两个未成年的女儿走了,家里没了顶梁柱。从小就被爸妈宠爱的我感觉天塌了,除了悲伤就是绝望。母亲以前大部分时间是跟着父亲做裁缝,农活不在行,人又瘦弱。于是,刚满十八岁的我似乎一下子成熟了,决定放弃上学,与母亲一起,共同挑起三个女人的家庭重担。可我的主意很快被母亲否定:“培养你俩是你爸一生的心愿,我不能辜负他。”她的执意与坚持,加上老师和同学一次次上门动员,在缺课两星期后,我终于回到了学校,最终读完了高中。

  那个缺吃少穿的年代,在天天必须与泥土打交道的农村,女人失去男人是多么可怕的事。记得父亲出殡后,母亲就擦干眼泪下田劳动了。挣工分、养家禽、缝衣服、做新鞋,种菜割草、采桑养蚕……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不停忙碌。田里的瓜果蔬菜,一茬又一茬;家里的猪兔鸡鸭,一批又一批。我还一次次看到她给母猪接产,那干净利索的动作,让我目瞪口呆,佩服得五体投地。要知道,这可是男人干的活哪!一次,她从河底挑泥上岸摔坏了腰骨,没钱治疗,只休息了几天就坚持劳动,导致成了驼背。但困难培养了她的毅力,勤劳也给了她无穷的智慧。农具坏了自己修、衣裤破了连夜补。每到年底,还摸索着给我们做出好看的新衣。记得我家老房子有一个阁楼,没有梯子,她居然能抓着门上的横档爬上爬下取放东西。过年家里没有男人蒸年糕,为了我和妹妹也能享受到新年的快乐,她默默忙了大半夜,第二天也能让我们拿着像样的年糕在人前炫耀着狼吞虎咽。母亲还会堆高高圆圆的大柴堆,只见她弯腰屈膝把一个个小柴棍排队似的往膝盖下放,一层层往上转圈,直到一定高度,结成帽子般的顶。远看那整齐划一,毫无参差的柴堆,就像一座座高高的凉亭。

  在我记忆中,母亲从没与人激烈争吵过,总是在吃亏中默默忍受,于示弱中躲避风雨,然而她外柔内刚。感谢她人生中遇到的所有的风风雨雨,没有这些,母亲绝不会如此坚强;感谢她人生中经历的所有的坎坎坷坷,没有这些,我绝不会在我的人生中顽强拼搏,创造出满意的成果。妹妹也不会从不懂事的小丫头成长为出色能干的生产队妇女队长。

  别人有困难,母亲总是有求必应。例如帮人带孩子、缝补衣服、教人做鞋、修理小农具等。一次一名女邻居半夜生孩子,疼痛难忍,又没钱进医院。她丈夫急急忙忙跑来敲门,我妈得悉后立即起床去帮忙,忙了大半夜,顺利完成接产。她还把家里仅有的一点米拿去给产妇补充营养。另一个邻居,家里小孩多,过年没钱请裁缝做新衣服,我妈答应了对方的请求,赶在大年初一前完工,让他们家的小孩及时穿上了新衣。

  感谢母亲,是您的吃苦耐劳成就了我们的家;是您的正直宽容教会了我们怎样做人;是您坚定的信念,培养了我们克服困难的勇气和毅力。如今我也到了古稀之年,希望小辈学习和继承长辈的优良传统,用勤劳俭朴、宽容大度、坚定信念和顽强毅力,经营起健康的身体、和美的家庭和蒸蒸日上的事业。

  (姚生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