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光辉 文 |
从上海出发,驱车前往清水湾。进入山区,道路蜿蜒曲折,小车摇摇晃晃,作为土生土长的赣中乡下人,我对这种七弯八拐的山路一点都不陌生,我喜欢这种坐摇篮的感觉。
一进清水湾,只见山涧一泓清水缓缓流出,在山谷间汇成一汪碧绿清澈的深潭。碧水与山庄相互映衬,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涌上心头。面对满是负氧离子的清纯世界,我做了3分多钟的深呼吸。
傍晚时分,我在纸源冲水库边漫步,清爽的山风从耳边吹过,惬意涌上心头,清水湾像含情脉脉的少女,展现着她柔美的身姿……
吃过晚饭,和战友一道,想去接受乡风民俗的洗礼,我们开始了涤荡尘埃的散步。
这里,树木葱茏,空气清新,鸟语花香,一派乡间田园诗意。
这里,一婶一嫂一叔伯,一草一木一瓦屋,各干各的活,各履各的职,各展各的风采,令你分不出谁是谁的陪衬,谁又是谁的依附。
我喜欢看路上的风景,也喜欢看路上的人。山里人,看起来养眼,尤其是女孩,水灵灵的。我喜欢随意拍照,拍天空,拍大地,拍动物和植物,仰拍一片云,蹲拍一朵花,以广袤的天空为背景,展示大自然的美,获得一种空灵的境界。我喜欢辽阔空旷恢宏的气势,也喜欢幽雅婉约有内涵的美。
天黑了,路过一片树林,往里一瞧,朦胧中,见有不少鸡鸭,还有鹅,它们都睡了,有的睡在地上,有的睡在树上,它们安详地睡在同一片林子里。我激动,随手拍下了几张朦胧美。这是我在大城市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风景。天下万物的来和去,都有他的时间,他的缘。
三层楼的屋檐下,站着一位精神矍铄的男子,打着赤脚,在那儿乘凉。
“下面林子里那些鸡鸭没人偷吗?”
“什么?偷?没听说过。”他十分惊讶。
“您怎么打赤脚?”
“刚从地里干活回来。”
“您有50了吧?”
“50?我77了。”
哇,我和战友羡慕地看着他,77岁,城里人这时可能在研究养生之道,谁还会入夜时分下到地里去干活?
离开这位老乡,边走我边在想:城里人,乡下人,一个60岁就开始讲养生,一个80岁还在田间干活,他们谁幸福呢?
回到住处,洗漱后,已是半夜。人散了,鸡鸭睡熟了,虫儿鸟儿都进入了梦乡。这儿很安静,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声音。
天蒙蒙亮,一阵鸟鸣把我引到了山林中,“噶噶”“呱呱”,这是八哥,虽然久违这种声音,却不陌生,第一声入耳,我就感到特亲切。
天,下起了雨,一位男子打着赤膊在田间拔稗草,摩托车停在田头。
村口,一位年轻姑娘,抱着一小孩,手上牵着一个,后面还跟着一个。这儿有幼儿园?一问,她是位90后,三个小孩都是她的,早上带小孩出来瞎转转。我向她伸出了大拇指,为她点赞。她却给我讲了一个更让人惊讶的女性,她说:她们隔壁村有位81年出生的女性,生有9个小孩,八女一男。她很会带小孩,个个带得健健康康,活泼可爱,像一朵朵山茶花,在山村里烂漫地开放着。她喜欢玩抖音,微信名是“九个孩子的妈”,我看着她刚发的视频:她两岁多的儿子在玩捉泥鳅。心里,说不出是佩服还是羡慕。
源头村,冒出了一缕又一缕炊烟,扎在竹竿上驱赶鸟的红飘带迎风飘扬,一位中年妇女在割草,她说她养了6只兔子;一位老汉牵着一头老黄牛,后面跟着一头小牛,正往山里走;一位女孩带着一位男孩(估计是她弟弟)坐在门前的矮木凳上背古诗。
这儿真干净!
小溪边,两位村姑在那里浣衣,彩色的伞遮住了她们好看的脸。潺潺的溪水,柔柔的水波,美好的旋律里有大自然的真实与和谐,很想把身上所有的蒙尘统统扔进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