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5版:看无锡

“奶爸”画师:我用画笔伴女儿成长

  口述:王永景 整理:晚报记者 潘凡

  在动画行业打拼多年的王永景,原以为会一直在电子屏上绘画,可女儿的降临开启了他生命中最珍贵的手绘创作之旅。他重拾画笔,将女儿学走路的摇晃、捡树叶的欢喜都一一定格成画。百余张画作里,藏着比相机更温情的记录。今天是父亲节,这位工作、带娃、画画“三不误”的“奶爸”画师,用灵动的水彩让我们看到了父爱的另一种模样。

  女儿是我最好的老师

  第一次把女儿抱在怀里时,她皱巴巴的小拳头总让我想起未完成的油画草稿。我画过无数角色设定,却从未想过,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创作,会从一个婴儿开始。

  带娃的头三个月,我像被扔进了时间的碎纸机,根本无心作画。直到有一天,我在网上看到一幅水彩插画,那笔尖的清透感,突然让我找到了记录的可能。从那以后,我的口袋里多了本速写本。给她喂奶时观察她皱鼻子的样子,陪她玩积木时记住她抓玩具的手势,甚至连她打个喷嚏皱起的小眉头,都成了我的绘画素材。

  妻子总笑我把现实画成了童话,可我觉得,孩子的世界本就是这样天马行空。女儿出生一百天时,我把二十多张画贴在她的婴儿床周围,看到她盯着画里的自己咯咯笑的样子,我突然明白:比起写实,这些带着爸爸温情的笔触,才是最珍贵的记录。就像她第一次抓握我的手指,力量很轻,却让我想把这份柔软永远留在纸上。

  百余张画里的时光密码

  整理画稿时,我发现不知不觉已经画了一百多张画,把这些画摊开在地板上,就像一串时光密码,藏着许多被相机忽略的细节。

  最难忘的要数女儿学会走路的那幅画。那天,十一个月大的她,突然松开沙发朝我走了三步,摇摇晃晃的样子像只小企鹅。我激动得赶忙拍视频,当晚就着台灯画了两个多小时。图画背景里那些缤纷明亮的色块,是女儿的欢喜,亦是父亲的惊喜——在我眼里,女儿的每一次成长,都值得我从内心为她鼓掌、为她感动。

  创作频率最高的时期是女儿两岁左右,那时她每天都有新变化:周一刚学会把积木摞成三层,周五就敢踩小滑板车了。有天清晨画她骑车的样子,怎么都画不出起风的感觉,直到看到鱼缸里游动的鱼儿,我突然来了灵感——把她的骑行轨迹画作一条流淌的河,欢快摆尾的鱼儿组成了车轮后的那道旋风。

  今年春天,我和妻子带女儿去鼋头渚赏樱,满目的粉色花海在风里摇曳。当我抱着女儿站在樱花树下,妻子拍下照片时,我突然觉得怀里的女儿也是春天的树芽,我抱着她,亦如抱起一束花,静待着她开放与长大。回家后,我将在樱花树下把女儿举过头顶的画面画了下来,每次翻看这幅画,仿佛都能闻到那天的花香。

  送给女儿的专属童话

  很多人问我,一边工作一边带娃,哪来的时间画画?其实时间就像水彩里的水分,挤挤总会有的。女儿午睡时,我就搬一张小桌子到床边,借着窗帘缝隙的光勾线,有时画到一半女儿醒了,我就抱着她接着画,让她在旁边玩颜料盒。

  也有人问我,拍照那么方便,为什么非要费时间画画?其实答案藏在每幅画的细节里:画她第一次看绘本时,在书页里藏了只小恐龙;画她捡树叶时,每揪一片树叶,后面就爆炸一下;画她看飞机的样子,想象她坐在机器人的手上,外星人在她头顶飞过……这些相机拍不出的想象,是我作为父亲,送给她的专属童话。

  有时候女儿看到我在画画,她也想要画。我会给她一张素描纸,一把彩色铅笔,任她趴在地板上肆意涂鸦。虽然她只能画出歪歪扭扭的线条,我却小心地收着,想着等她长大,把这些“父女合作”的画做成画册。扉页要写:“亲爱的女儿,这些画里藏着爸爸陪你长大的时光,也藏着爸爸从你身上学到的生命课——原来最好的成长,不是加速奔跑,而是像水彩晕染那样,温柔地、耐心地,把每个瞬间都酿成光。”

  对我来说,重要的不是画得多精美,而是在这些画里,藏着一个父亲笨拙又热烈的爱——爱她吃手时的奶香,爱她走路时的摇晃,爱她捡树叶时的认真,更爱她让我懂得,生命的每个瞬间,都值得被温柔记录。无忧无虑的童年很短,希望奶爸们都能多陪伴孩子,给孩子留下快乐的种子。

  记者手记

  书桌上的一摞画稿,与其说是艺术创作,不如说是时光切片,记录下了女儿成长的每一段高光时刻。王永景说:“时间就像水彩里的水分,挤挤总会有的。”可真正打动人心的,是他愿意为女儿放慢脚步的耐心。在相机泛滥的时代,他偏要用画笔藏进“相机拍不出的想象”,这些都是父亲送给女儿的专属童话。或许父爱本就如此,不需要惊天动地,一支笔、一颗心,就能在日常褶皱里,画出整个温柔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