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归,余与一同伴饿甚。忽见一屠,担中有肉,遂循之,缀行甚远。
久之,屠心似乱,意惧甚,乃投骨以阻余。吾得骨止,欣欣然而啃之,而同伙仍从。复投之,吾甚感不平,驱之如故。同伴以为担中有肉,恐后,遂至,欲扑之,将啮其喉。屠大窘,奔走以倚积薪于麦场,弛担持刀,怒视余。余不敢前,又不得后,唯眈眈相向,呜呜作怒声。
少时,吾径去,欲攻其背使之首尾不得相顾也,乃隧入。身已半入,止露尻尾。忽吾眼前一黑,一阵疼痛几欲断吾性命——吾回眸视之,盖屠自后断余股,又数刀毙之。吾自分将死矣!料同伴之命数亦然。
初,余观夫吾等所为,以为甚慧。然则何以失败,何以被毙耶?嗟夫!人云:“禽兽之变诈几何哉?止增笑耳。”
至若兽之智也,何如人乎?曰,人之智也,胜于兽远矣。何处不如?兽者,尽力于事,不得变通;人者,竭力于事,旁敲侧击,以求致远也。一“尽”一“竭”,孰优孰劣,自见尔。
噫,吾尝求人之智也,或异二者之为,何哉?惟“安分守己,灵活拼搏”八字矣。
(指导老师:祝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