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岁的陆超群看起来还有小伙子的精神头,虎虎有生气。父亲将制作猪头糕的传统技艺传授给他,指望他发扬光大。起初,从事货运配载生意并且“挣大钱”的陆超群并不情愿。在他看来,猪头糕制作技艺必须身体力行,是需要做活计的。不过,陆超群在亲友的不断鼓励下终于一门心思制作猪头糕。如今陆超群制作的猪头糕声名远扬,陆氏猪头糕有宜兴味道,在宜兴的红塔老街上出了名。
“一堆猪头摆那儿,我能通过看猪脸相、猪的嘴型,挑出最适合制作猪头糕的好猪头。”陆超群胸有成竹地说。1月20日上午,在毗邻红塔老街的田舍自然村上,陆超群在老家祖屋里向记者展示了猪头糕的制作流程。在喷香的工作间里,他的每一项操作看起来得心应手。整个流程繁琐,包括将猪头洗净、破解、加精盐、茴香、桂皮、花椒等腌制;灶台铁锅用硬柴火烧开水,放入猪头焯水,洗净下锅,加葱姜、绍酒、精盐等烧至酥烂,捞出后进行拆骨,趁热将猪头肉用白净纱布包裹,置放在模具箱中;通过挤压对模具箱内的猪头肉进行紧压,在此过程中使用到木楔、液压泵等辅助工具,压实冷却后成品,切片食用。
“看起来简单,做得好不容易。切片后看皮是皮、肉是肉。皮肉相连的好品相,需要技术和经验来完成。”陆超群一边切开猪头糕,一边比划着说。记者与陆超群攀谈时发现,中学同学和亲友是他日常生活中重要的关联对象,陆氏猪头糕的口碑也是通过亲友口口相传形成社会影响的。如今,越来越多的人慕名上门来采购他家的猪头糕,用于馈赠亲友、孝敬老人,拿陆氏猪头糕派用场。陆超群告诉记者:“如果说宜兴猪头糕传统制作技艺上升到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的话,我要争取成为这个非遗项目的传承人。”
陆超群制作猪头糕,比老派方法先进多了。不过,陆超群觉得,猪头糕的制作还是手工作业最好,不适宜工厂化生产。在陆超群看来,宜兴猪头糕的风味特点是腊香味浓,口感咸鲜,时令佳肴,乡间美味。无论是制作猪头糕,还是食用猪头糕,都有一种情怀维系,寄托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在宜兴城乡,猪头糕的美味尽人皆知。由南京出版社出版发行、宜兴市烹饪学会编著的《宜兴菜典》一书中,将猪头糕列为宜兴特色名菜,并且有如下备注:制作此菜是春节前宜兴人家的一件大事,烧制猪头糕时香气四溢,四邻八舍都能闻到。客人上门,冷菜一定少不了一盘切得有模有样的猪头糕。陆超群介绍说:“宜兴有一位书法家叫谢才新,在西宁开公司,每年过年前总惦记着我家的猪头糕。我们老家村上出了一位将军,也是我们家亲戚,他们家每年置办年货,少不了我们陆氏猪头糕。这是家乡的味道,洋溢着乡情美。”
对于宜兴农家传统的猪头糕制作及宜兴过年习俗,宜兴市民俗文化研究专家徐建亚有着美好的回忆:“到家里做‘团子’的时候,咸猪头就要拿来放在圆脚盆里浸了,否则会太咸。团子蒸好了,就要烧猪头了。那时候的锅子也大,放个猪头正好……要趁猪头还烫手的时候拆骨头。那时,我和弟妹们是不会离开半步的,跟出跟进。要看着母亲把猪头肉剥下来,把骨头放在台上,几个小孩子就先啃起骨头来了。每当此时,父亲看着我们总会笑眯眯地说‘好肉皆在骨头边’。”
(晚报记者 何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