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期，许多年轻学子将进行短暂的调整，思考自己的人生方向。对于无锡女孩周余凌来说，她一路追随自己的梦想，选择了自己想走的道路，成了不少学弟学妹感兴趣的对象。她热衷于朋克蒸汽领域各种创作，绘制的一幅幅海报，充满了奇幻的色彩；制作的一个个昆虫标本，混杂着齿轮，充满了未来感。在她的成长故事里，让人感受到年轻一代尊崇内心、挑战新事物的创新精神。

　　朋克蒸汽昆虫标本

　　制作者是个小女生

　　“五一”小长假，周余凌的朋克蒸汽昆虫标本在梁溪区的青年市集里卖得格外火。临时参加婚礼的她，摊位还是请朋友帮忙守着的，但手机上时不时收到的转账消息，让她特别开心，感觉自己的创意被大家认可。五天时间，她带去的昆虫标本被人买空。六月中旬，她又带着自己的作品参加了上海的另一次大型市集。

　　要说昆虫标本，并不稀奇，但周余凌的昆虫标本上面有许多齿轮，有的是钟表状的；有的齿轮互相交织，部分可以轻轻拨弄；有的叫“命运的齿轮”，能感受时光的流逝。周余凌会给自己的昆虫标本给出诗意的名字。这些昆虫大部分是她网上买来的，有些就是路边捡来的。拿到虫子以后，要用镊子等细小的工具把昆虫身体里易腐的肉质剔除，还要用水泡开洗净，再把昆虫的肢体和触角之类拨开，整理它们的姿态，让他们变得舒展，呈现优美的姿态。然后再根据每只虫子，镶嵌上不同造型的齿轮。周余凌说，他们这一代人，小时候喜欢看《机甲战士》之类的动画片，对机械感特别喜欢。而甲壳类虫子自带“盔甲”，身体比较坚硬，有些还有美丽的光泽和纹饰，非常适合做朋克蒸汽标本。

　　周余凌最近开始尝试用蝴蝶做标本。“蝴蝶的翅膀很脆，身上也没有甲壳，很难弄”，她表示，网上几乎没人做这样的。但蝴蝶特别漂亮，让她欲罢不能。她在蝴蝶的背部和翅膀上贴上各种金属元素，翅膀的轻盈和金属的质感相映生辉。因为做标本，周余凌认识了很多昆虫，知道了它们不同的名字。她还自学了许多知识，比如为了做出发光的标本，去学习电路，让它们在黑夜中也能展现自己的美。许多买家喜欢她的标本，几十元乃至上百元的作品，不仅少有还价的，还有人觉得甚是不易，加价购买。

　　与一般女孩不同，周余凌非常喜欢各种爬虫，自己还训练了一条蜥蜴，陪伴她一起睡觉。她喜欢自然，在美国租房时喜欢自己的居所旁有森林公园和博物馆。别人走路看不见地上的小动物，她却总能留意到各种小虫以及它们爬行的样子。

　　从小痴迷绘画，一路追随自己的爱好

　　周余凌出生于2000年，长得漂亮外加成绩非常好，家里人对她期待很高。在小学时代，她的同桌画画非常好，“他妈妈就是专业搞国画的，很厉害”。周余凌特别羡慕，常趁着同桌休息时，把他的画垫在餐巾纸上描摹。慢慢，她的画也有了进步。有一天，她把自己画的一只蜜蜂交给美术老师看，逼真的线条让老师大为惊讶，她也终于进了学校的美术兴趣班。“其实父母不希望我走绘画这条路”，周余凌说，自己没有上过课外美术课程。

　　直到初三那一年，她看到表哥去了美国，也想去海外看看。她对父母说，“不想做父母庇护下的小鸡，我就该是一只老鹰，要到天上飞翔”。这番话惊呆了父母，但家庭会议讨论的结果是，不可以。好在奶奶力挺她，说女孩子也该有梦想。她用了一段时间过了托福，开始了美国高中生活。但她不喜欢综合高中的氛围，自己转到了芝加哥市中心的一所艺术高中。在那个时候，她感觉找到了自己，她的美术作品得过各种金奖；参加演讲比赛时，也成了全校唯一一个英语不是母语的得奖者；参加歌剧比赛，差点被大剧院看中拉去当演员。

　　高中毕业，她没有遵从父母的期待，去考一所综合性大学，而是选择了艺术大学。“芝加哥艺术学院、马里兰艺术学院都给了我很高的奖学金”，她最后选择了纽约视觉艺术学院，并获得了学院最高额的奖学金。不仅是因为学院出过太多著名设计师，也因为这里的插画专业排在全美第一。周余凌说，比起纯艺术，她觉得这个专业更能兼顾生存与爱好。

　　为了省钱，她和朋友们租住在离学校较远的乡下公寓，经常会看到大老鼠出没。每天背着画包挤地铁，还经常会熬夜一起画画到通宵。“找到了自己的爱好，超级开心”，周余凌说，兴趣真的是一股巨大的动力，一点都没觉得累。

　　想开一个昆虫插画展，创作更多有趣作品

　　受新冠疫情影响，她目前在国内，曾去上海的游戏影视公司实习，增加阅历，看看就业市场行情。当年，父母一直担心学艺术无法生存。但周余凌说，其实自己在高中时，就经常有人向她约画。在国外，有人会为家人画一幅手绘肖像，作为生日礼物。比如，提供一张亲人的相片，再根据一些场景，绘制一幅画，和街头速写有点像。她还记得，曾有一个男孩请她给自己的妈妈作了一幅画，是一份母亲节礼物，支付酬金为50美元。她发现，国内也有这样的市场，人物肖像或是宠物肖像都有一定市场。她在美国时，业余创作的钱已基本能解决自己的生活费。

　　她也发现，很多学纯艺术的会改行做设计。学绘画的人艺术感非常好，她去的一家游戏公司，旁边的小哥哥月薪是7万元，过得很好。她曾创作过的一个蝴蝶仙子，如今已在某款游戏中上线了。看到这些工作未来能解决生存问题，爸妈也接受了她的选择。

　　当然，她也知道如果要从事游戏或漫画的艺术创作其实挺累的，很多人都睡在公司，有时创作一个人物就要一个月，还有花上两三个月画出相关场景。创作完成后，会有很多公司大佬一起投票，如果没通过，就要反复修改。但周余凌说，自己和人聊到这些创意和设计时就会双眼放光。周余凌说，她希望自己能有更多的机会从女生的喜好来画男性主角，说不定会让女孩子更喜欢这些作品。

　　前段时间，周余凌的一项期末作业要求画一幅被外星人侵略过的飞船，需要通过想象来展现画面，很像科幻大片中的场景。这种尝试对于她来说非常有意思。“挑战新的事物，创作新的方向”，周余凌，年轻人就应该追梦逐新。她也在期待着为自己办个小型展览，主题是关于昆虫的插画，希望找到更多的同好。 (黄孝萍/文、摄)（部分图片由采访对象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