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9版:锡友记

一把老铜勺

  前些日子家里过“七月半”,要做一碗祭祖的菜——蛋饺,于是把老铜勺从柜子里找出来。

  这把老铜勺应该比我还年长吧。从前的灶台两口锅之间有个温水的汤罐,上面一般有一大一小两把舀水的勺子——大的是广勺,小的是铜勺。灶台弃用后,勺子也没了用武之地。留下这把铜勺的唯一作用是做蛋饺——大小合适,操作灵活。

  父亲在世时,做蛋饺都是他承包了,买肉和蛋、剁肉馅、加作料拌馅、做蛋饺一条龙。站在灶前,左手持勺,右手拈筷,舀进蛋液,把勺轻轻一转,一张蛋皮就圆了;夹进肉馅,用筷子尖儿把一侧的蛋皮轻轻拎起盖住肉馅,呈半圆形,在边缘用筷子轻轻点一排,让蛋皮粘合,翻一个身夹起放到一边盘里,一个完成。父亲总要做一大盆,用方便饭盒分装好,送到几个女儿家。

  做蛋饺须得站着,是个力气活,但在父亲看来,做着蛋饺、闻着香味、熏着油烟,看着盘里那一大堆金黄的饺子,想着孩子们大快朵颐的样子,就满足了。

  父亲离世后,做蛋饺的任务留给了我。过年过节这道菜不可或缺,老铜勺才会被委以重任重出江湖,那是一种仪式感。勺底闪亮,木柄光滑。握在手里的,是岁月的风霜;流淌在心里的,是家风的传承和对亲人的思念。

  (@烟雨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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