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9版:天下

数学界“扫地僧”再破一道世界难题

  数学史上里程碑式的事件!近日,被称为世界数学界“扫地僧”的张益唐,公开表示已证明朗道-西格尔零点猜想。此前他的同事曾认为,解决这一难题“在某种意义上,就像一个人被闪电击中两次”。

  11月8日上午,《朗道-西格尔零点猜想》学术报告于北京大学举行。在面向北大师生和公众的线上演讲中,美籍华裔数学家、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教授张益唐表示,本质上,他已经证明了朗道-西格尔零点猜想。只是像他此前关于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结果一样,其结果可以被改进。

  7日,张益唐关于郎道-西格尔零点猜想的最新论文《离散均值估计和朗道-西格尔零点》在预印本网站arXiv上正式对外公开,全文111页,正文18个小节。

  其最新论文表明,在特定范围内,朗道-西格尔零点不存在。在这一情况下,朗道-西格尔零点猜想正确或成立。

  张益唐的这项研究成果,与黎曼猜想有关,后者由数学家波恩哈德·黎曼于1859年提出,是百年来的一大数学难题。而所谓朗道-西格尔零点猜想,简单来说就是黎曼猜想的某种弱形式,核心是要回答的一个问题:是否存在一个叫作朗道-西格尔零点的东西。

  “比孪生素数猜想的意义更大,朗道-西格尔零点猜想有点像黎曼猜想那样,它一解决,一百个猜想都变成定理了。”对于这项学术成果的意义,张益唐认为将有很多应用,带来很多定理。

  2013年,已经58岁的张益唐在数学最高期刊Annals of Mathematics上发表了震惊众多学者的《质数间的有界间隔》。这篇文章首次证明了距离有限的质数对是无穷多的,在孪生素数猜想这一数论难题上取得质的突破。

  自此,张益唐这三个字从遥远而深邃的学术圈中逐渐浮现了出来。一时间,采访、讲座蜂拥而至,他开始频繁出现在镜头前,进入到公众的视线中。

  而在此前,他是一个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潦倒”的博士。师从潘承彪教授在北大取得硕士学位后,1985年,30岁的张益唐在北大校长的推荐下,前往美国普渡大学攻读博士学位。由于博士毕业论文涉及导师的一个引理论,不能确认正确而被发表,导师连一封推荐信都不愿意写。

  毕业后的六七年时间里,因为找不到像样的工作,他只能靠打零工维持生计。做会计、当帮厨、送外卖构成了他的日常。没有固定收入,他只能住在朋友房子的地下室里。

  1999年,一位朋友帮他在一所大学里谋了份工作,做临时讲师,工资一课一结,但好歹离学术更接近了一些,也给了他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心中的数论大问题。

  转机出现在2012年。张益唐在好友家等待观赏梅花鹿时,突然想出了一个研究思路。没有等来梅花鹿,却找到了心中问题的突破口。后来的故事,就和许多天才问世的情节一样,他到哈佛大学演讲,《自然》杂志称赞他的成果,称“一个数学界的重大猜想被敲开了大门”,《纽约时报》大幅报道他的成就……2014年,他获得了麦克阿瑟天才奖。

  待到潮水退却之后,他又回归到了那条属于自己的轨道上:朗道-西格尔零点猜想。这是他从青年时代就下定决心要做成的事情。朗道-西格尔零点猜想的证明对于推动黎曼猜想有极大的意义,与他此前的孪生素数猜想具有同样的重要性。

  张益唐的同事Jeffrey Stopple曾在接受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UCSB)校报采访时认为,张益唐不太可能在UCSB任职期间解决这一难题。“在某种意义上,这就像一个人被闪电击中两次。”

  “朗道-西格尔零点问题,就像我说的大海捞针,最后我也觉得这个针大概是没有了,捞不到了,可还是停不下来。如果说你一旦真的是完全被吸引住的话,不用刻意去维持,自然应该就是能够维持的。”在北京大学大纽约地区校友会主办的线上交流座谈上,张益唐曾谈到自己对事情的专注,“我都觉得是不是我得了一种强迫症,就是你想停都停不下来了。”(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