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9版:天下

杭州夫妻造别墅找人抱团养老

6个空房间,有山有水还帮做饭

  汤大姐表示自己特别爱做菜也很会做菜。

  汤大姐和丈夫盖的别墅。  (浙江日报)

  “我在余杭百丈建了一座别墅,花了200万元。”

  “就我和丈夫两个人在别墅里,很孤单,我想找一些老伙伴一起抱团养老,人多热闹。”

  前几天,记者接到来自杭州余杭区的汤大姐的求助。

  汤大姐今年53岁,她想招募抱团养老的伙伴。

  汤大姐说得很诚恳,发出这个招募或者寻找之前,她也看到关于抱团养老的报道。

  “我知道首个抱团养老试验暂停的消息,但我一直觉得抱团养老切中当下不少老年人养老的心理需求,是值得探索的方式,我还是想试试,老年人该有自己的生活,也应该有自己选择怎么养老的权利。”

  不能因为失败就不再尝试

  汤大姐是退休后,才操心起自己和老伴的养老问题的。

  每个月的养老保险,加上商业大病险等,汤大姐说自己在养老的经济方面不成问题,她更加关注如何实现自己内心的真实需求。

  年轻时在外打拼的汤大姐退休后回到了老家余杭,还盖起了一栋别墅。

  “盖了四层,房间又多,看起来像个小酒店一样。”大姐对这个房子是满意的,花了200多万元,旁边有竹海,有小溪流水,环境很是不错。

  汤大姐和老伴打算余生在别墅里养老。这是汤大姐一开始就和女儿商量好的。

  “我女儿在萧山机场工作,我们并不想住在女儿家旁边,给他们带孩子,这样的生活我不喜欢。辛苦了大半辈子,人老了也该有自己的生活,孩子有孩子的生活。”汤大姐告诉记者,他们在经济方面不需要女儿特别操心,女儿也支持抱团养老的想法:“我想让自己住得舒服,按照自己的心意过老年。我这边的别墅离附近医院不远,开车半个小时就能到。”

  汤大姐说,别墅所在的环境、就医需求她都考虑到了,她觉得抱团养老的基本门槛已经达到。

  “我挺认可和看好抱团养老的,想试一试,先出租6个房间,每个房间每月1500元,水电费均摊。”

  关于吃饭问题,汤大姐说自己还年轻,特别爱做菜也很会做菜,“我能给大家做,按照每餐的价格付费,不用其他伙伴操心。”

  汤大姐希望和她一起抱团养老的伙伴年龄在60至75岁之间,身体健康,性格随和,“琐事不过于较真就好”。

  虽然有这样的构想,汤大姐也明白真正实施起来会有各种各样的小问题,“但不能因为有可能出现的这些问题,就不去做这件事,我很喜欢交朋友的,不喜欢孤单,所以我特别想试试。”

  全国首个抱团养老试验近况如何

  2017年5月份,杭州退休老师朱荣林和老伴王桂芬登报,招募几对60岁到70岁的老夫妻抱团养老。2020年初,疫情让这个团体被迫解散。

  今年3月7日晚,记者联系上了对方。“之前因为疫情暂停,最近打算重启了。”如今朱荣林年岁已大,同为第一批参与者的蒋一纯接过了接力棒。回忆起曾经抱团养老的日子,蒋一纯说,7户人家,13个人,除却一些特殊原因,这次参与重启的大部分人员都是初始成员。

  抱团养老的日子,有快乐,也有不可避免的摩擦。“主要集中在吃饭问题上,有的人爱吃甜,有的人爱吃咸,比如,一位来自西安的抱团养老成员,行李中全是辣酱,说是怕来这里养老吃不到辣酱,就可以看出口味对老人的重要性了。”这些口味上的不同,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会显现出来。

  这些摩擦,不会引起本质上的不愉快,在蒋一纯看起来是个小问题。更重要的问题在于抱团养老方面的经济账。“我们是这样操作的,租金交过来,用来请厨师、园丁、清洁工,剩下部分就按照一餐多少钱的标准按规定扣除,水电费均摊。”蒋一纯说,经济账管好,剩下的基本上是小摩擦,“只要彼此之间相互大度点、包容点,不会引起吵架等不愉快”。

  比起多人抱团养老的小摩擦,蒋一纯更看重的是抱团养老给予的那份温暖。虽然入住前很多人不认识,彼此之间保持一种“又是房客,又是朋友的微妙关系”,但住在一起的熟悉感,还是在关键时刻显露,比如,当其中一人生病了,其他所有人都来关心的那种感觉,蒋一纯就体验过。正是这种温暖,让蒋一纯觉得抱团养老很值得。

  “我们人到老年,很多东西都看开了,但是这种温暖、这种热闹是我们选择抱团养老的初衷。”也就是从这一点上出发,蒋一纯依然觉得抱团养老这种模式可以复制且值得推广。

  (钱江晚报)

  新闻延伸

  抱团养老

  并非唯一出路

  所谓“抱团养老”,是指一群老年人在平等自愿的前提下互相照顾、彼此慰藉、共享资源的生活方式。这一概念其实起源于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丹麦,一群志同道合的老人,搬到同一个地方结伴居住。

  在过去的五年多时间里,全国各地出现了以此模式的养老实践:在杭州绿城桃源小镇,来自五湖四海的老人们通过社团和爱好聚在一起,从唱歌到跳舞到走秀,从做饭到摄影到电器维修,分享与互助让这群老年人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一起度过精彩的退休时光。在武汉,有一群老年人以《老三届·心雨》杂志为纽带,开启了长达十余年的文化养老。“办一本杂志,将大家拢在一起,把我们的人生记录下来。”

  “抱团养老”并非同吃同住那么简单,个人素质、生活习惯等都要很相近,在实际集体生活中也需要不断磨合,彼此适应包容最重要。

  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22年末,中国60岁以上的老年人口数已超2.8亿,占总人口比例的19.8%。面对规模如此庞大的老龄群体,如何优雅而有尊严地老去,是当下绕不开的话题。

  随着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的推进,我国养老产业逐步发展,一些新型养老模式进入公众视野。

  北京推进“机构+社区+居家”链式养老服务模式,链接专业养老服务机构,整合医护人员及护理员资源。在志愿服务队的基础上充实养老服务团队,并根据老人的身体情况、居住环境、家庭结构等因素,分别标记为“红、黄、蓝”三个等级,按等级合理确定服务频次。

  在成都,以“养乐园”思维打造了另类新型养老院。和传统养老院内集体打拳、做老年操不同,在成都的这所另类养老院中,工作人员大多是“90后”“00后”,在她们的带领下,老年人会在院子里露营、拍摄时尚大片、开展户外K歌大赛、拍短视频等。“虽然很多活动是我们年轻人比较喜欢的,但你会发现老人们其实很愿意融进来。任何人都不想老了以后是被孤立出去的,他们还是想去表现自己,去感受、参与外面的世界。”养老院创办人之一周航说。

  时间银行是指志愿者为高龄尤其是空巢老人提供看护、陪伴、助行、助医等生活照料类服务换取时间,在自己年老后可以用存储的时间兑换养老服务,从而实现互助养老的爱心循环新模式。在青岛,养老中心成为“时间银行”的网点载体,志愿者可以将获得的时间转赠给自己的亲属,由他们代为提前享受养老服务。在厦门,参与时间银行的志愿者可以即时兑现商品。在北京,志愿者积分则可兑换北京市老年志愿者协会系统内的课程、服务、产品等。这些举措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空头支票的出现,有助于吸引志愿者的参与,并保证制度的良性循环。(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