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振楣 文 |

　　吃面是个长久的话题。

　　常有人问我：哪里的面好吃？我往往一脸茫然，答不上来。其实，这也是我自己的困惑。明天去哪家店吃面？绞尽脑汁，仍没有满意的答案。

　　面店开了不少，但要吃上一碗好面，并不那么简单和容易。有特色的面店、吃了再想吃的面店，难找，难求。

　　喜欢吃面的人，常认准一家相对中意的面店，成为该店的老吃客。我一度也是如此。但世事多变，城市改造加上种种原因，面店也在变化，你方唱罢我登场。于是东奔西跑，寻找替代的面店。经得起挑剔的面店不会很多，偶然吃到一碗好面，甚至会欣喜若狂。

　　顾客找面店，面店找顾客。永远没有完。

　　言归正传。今年上半年从南方回锡，当晚头等大事，就是明天早上到哪里吃面。习惯了柔滑、松弛、清鲜见长的各种粉汤，希望有一碗好面，能减少回到江南吃不上粉汤的遗憾。

　　突然想起，锡惠公园里的功德林素面，汤浓、油水足、有素馔的鲜香味，去年留下印象还不错。到公园吃面，还可顺便锻炼身体，去茶室喝茶，与老友聊天。一举而多得。

　　第二天早上，兴致勃勃到了公园。想不到，素面店已关门不再营业，是否搬家等情况，问讯都摇头不知。如同被当头一击。期待中的素面没有吃成，计划全部落空，还面临吃早饭等一连串难题，简直不知所措，十分懊丧。

　　当然不是非吃素面不可，而是素面的口味比较适合我。再看附近东吴面馆等几家，不是停业，就是质量太一般，不吃也罢。

　　于是，早上的吃面，成为一桩心事。简单点，跟着网络走也可以，网上的宣传，弄虚作假还不至于，评价过头难免，总觉得不那么靠谱。一些美食栏目，倒不一定故意夸张，而是主持人美食修养欠缺，说不出这家那家真正好在哪里。

　　有人介绍，在大丁路上新开一家鸿兴面店，可以试试。于是步行20分钟，来到这家装修较为新潮、环境整洁的新开店。对环境我从不挑剔，认的是味道。与其他面店不同的是，这里姜丝免费，另有腌菜和黄豆芽两种小菜也是免费。

　　免费不能代替品质，经济实惠属于另一个评价体系。要了一份免费的姜丝，点了素鸡面。但见面端上来，碗大，汤宽，喝一口汤，味道还可以。腌菜味道浓郁入味，咸中带甜，与面条同吃，增添了面的鲜美，使整体感觉得到提升。

　　吃完面似有回味，回味什么？回味腌菜的好味道。佐餐的腌菜，成了这家面店的特色，或许是经营者始料未及的。至少对我来说，记住的是腌菜，面汤的味道平平，及格而已。

　　想起有次去朝阳菜场买菜，吃过菜场附近的上马墩面店，留下的印象是味道不错。为了进一步验证和对照两家的优劣，吃过鸿兴面店后第二天，我又去了一次上马墩面店，点了一碗素鸡面，进行比较。

　　上马墩面店多年前以菜包子出名，门口常要排队，是家老店了。店堂陈旧，环境较差，但对我来说无所谓，关键是味道。仔细品尝的结果是，与昨天的鸿兴相比，两家的素鸡浇头打个平手，难分高低。而面汤的滋味，眼前这家要浓厚一些，鸿兴的汤，要清淡些。再看价格，两家基本持平。

　　半年多来，从近到远，尝了不少家面店，满意的确实难找。质差价高的，却遇上好几家。无锡的阳春面，是最简单的，又是最受吃客挑剔的。吃面人都心中有数。

　　街上的早点，千姿百态，任人选择。但没有一种可以代替一碗阳春面。在众多的早点中，阳春面是一个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