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三伏天持续高温,出门就像是“蒸桑拿”,走在马路上脚底都感觉一阵阵发烫。在这样的高温天气,不少行业都开始做“减法”,给员工减少工作量,可对于在滨湖区蠡园街道渔港喇叭口打捞蓝藻的工人来说,却要不断地做“加法”。天越热,他们的工作量就越大,每一天都如同在忙碌中度过。
蠡园街道拥有湖岸线8.5公里,共设9个蓝藻重点打捞点,喇叭口是其中一个。早晨6时30分,蓝藻打捞队副队长蒋阿土和21位兄弟姐妹就来到了喇叭口,检查打捞设备,准备开始一天的劳作。“今年已是与蓝藻战斗的第13个年头了。”66岁的蒋阿土是当地的一位渔民,利用休渔期,每年4月份蓝藻开始集聚的时候,他就和大家一起过来打捞蓝藻。
喇叭口因形似喇叭,故而得名。每逢西南风,绿油油的蓝藻裹挟着刺鼻气味就聚集到喇叭口这个死角,是梅梁湖蓝藻最易聚集的区域之一。“伙计们,注意安全,各就各位啦!”早晨7时,设备员夏大林一声呐喊,3台大功率吸藻泵开始轰鸣,大家都动了起来。“老沈,把‘渔网’拉得再远些……”工友沈洪根驾驶小船,按照夏大林的指令,把“渔网”拉成一个半圆,将漂浮在湖面上的蓝藻一网打尽,随后再将网拖至岸边。
这面巨大的“渔网”叫“牵藻网”,不是用来捕鱼,而是专门用来打捞蓝藻。在船的拉动下,牵藻网浮在水面上,比拳头还大的白色浮球由开始时的直线排列,渐渐形成椭圆、半圆状,船也渐渐向岸边吸藻泵靠近,最后用吸藻泵抽至附近藻水分离站进行后期处理。
一张网要铺多大?最远的时候要离湖岸400米,网全部铺开要达到1平方公里。一张网有多密?孔眼只有0.5毫米,处理一网的蓝藻需要用时4个小时。“做这么一件事情,最起码要6个劳动力。” 沈洪根说,蓝藻厚的时候,一条船还拉不动,这时候需要加派一条。岸上的人一边拉网,一边还要对牵藻网做清洗,否则碰到身上就变成了“绿色人”。
夏季高温,藻类生物死亡后产生的腥臭味充斥着四周。对于与蓝藻打交道多年的他们来说,这些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最难受的反倒是高温炎热,太阳直射到水面之后,水面产生的水蒸气使打捞工人处于蒸笼的状态。“一个正常人站在大太阳底下,哪怕啥事也不干,他都得汗流浃背。”夏大林笑着说。
3台大功率吸藻泵每小时“吃”掉蓝藻600吨,但吸藻泵也像个“孩子”,由于泵口比较小,在吸的时候,还需要有人“喂”着吃。蔡福英是这里唯一的一位“女干将”,她的主要工作就是挥动长杆网兜,一边“喂食”吸藻泵,一边打捞吸藻泵旁和平台附近的水面杂物,以免杂物进入并堵住吸藻泵口。“快歇歇,换我来!”中午烈日下,工友沈洪根招呼蔡福英快快停下。“15分钟换一拨人,不然根本吃不消。”沈洪根说。
头上晒、水里蒸、臭味熏,蓝藻味道严重时,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每天,大家从头到脚都是湿的,工作服都要换个好几身。“六七月是最苦的日子,三伏天的时候,地面温度最高达到58.6℃,一天要喝掉3个热水瓶的水。” 工友尤云支说。其实,附近不远处就有一个休息间,安上了空调,但是大家都不愿意去乘凉。“主要是时间紧,我们就在铁栅栏上歇歇,坐在工友的后面,随时准备换人,没人跑去空调房享福。”尤云支说,大家都是渔民,干点体力活没什么,身体吃得消。
“发工资了,大家快来领!”“来啦!来啦!”傍晚,大家迎来了一个月里最令人兴奋的时刻。“一天100多块钱,高温天也有高温费。”数着手里的一沓钞票,工人沈洪根乐呵呵地笑着说,回家准备喝点小酒,舒舒服服洗个澡,明天接着“战斗”。在烈日的暴晒下,22名工友都已经晒成了“非洲人”。今年,他们已累计打捞水草1398吨、蓝藻8.78万吨。“9月1日,太湖开捕了,我们就又变成渔民了。自己世世代代住在渔港,总希望这里的水越来越清。”沈洪根说。(丁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