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2版:保健周刊

乡情,一首永远迷人的歌谣

  □苏洪祥

  自母亲去世后,故乡似乎就变远了。即使探亲、扫墓,也是当天往返。唯独这一次,在老家待了整十天:恰逢母亲去世十周年,到她劳作了一生的地方,再去走走,寻找母亲遗迹;趁此机会,到故乡看看,唤起童年回忆。人到暮年,思乡之情日甚。“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月是故乡明,人是故乡亲”……这些诗句,融入华夏子孙血脉之中。千百年来,乡情,成了一支永远迷人的歌谣。

  在老家的日子,真的是惬意极了,收获也良多。

  每天,我在村道上,走上几个来回。初夏的风,抚摸着我的脸庞,吹动我的衣襟。纵目四望,原来的田野,种上了成片的香樟、桂树,散发出清香阵阵,俨然是“天然氧吧”。村民,也像城里人一样,晚饭后,三五成群,悠闲散步聊天。村西的花山,曾被采石场炸得满目疮痍,在“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感召下,花了大力气,如今复绿了,依然双峰并峙,郁郁葱葱。直挺河,虽被填平了,但门前河依然随江潮起起落落。找不到放过牛的田埂了,蓝天上也看不到盘旋的鹰,但屋檐下,依然可听到燕子的呢喃,山雀的啁啾……抚今忆昔,浓浓乡情,塞满心头。

  在许多文中,我自诩有两个“母亲”:一是生母,她给了我生命;一是故乡,她孕育了我灵魂。故乡花山,可谓大名鼎鼎:2018年9月18日江南晚报《无锡最美乡村巡礼》版上,就用“花山村:名山秀水,俊杰辈出”为题,做过详尽的报道:3800年前,在这里就有先民繁衍生息。村境内,留有花山遗址和佘城遗址;2013年1月,江南晚报曾以《古遗址上走出了一群农民书画家》为题,报道了花山村在省城举办了农民书画展,开了先河;斥巨资建成了绮山森林公园,农民人均收入超4万。誉为“国画黄河第一人”的徐惠君、“锡剧王子”的周东亮,都是花山村人。我一直关注着来自故乡的消息,故乡也没有忘记我。在2015年编著的《花山村志 人物章》中,载入有我的传略。每次出了新著,都会赠给村图书馆、村领导、亲朋好友,那些书中也都有故乡的回忆。

  跟故乡外貌相比,民风民俗的变化,要小得多。

  “捧了只饭碗,走东家,串西家”的“行饭碗”,依然可见;“一碗来,一碗去”的古风犹存。乡亲们对我这个“放牛郎”成了“名老师”,也是厚爱有加。那些天,小弟家门口,常有时蔬放着。本地蚕豆,香糯可口,这次吃了个称心。本家钓来的鳊鱼,东邻笼来的河虾,不时送来,连荤菜也不用买了。回城的前夜,好友阿凤,包了许多小脚粽,和鸡蛋一起,在土灶上连夜煮。第二天,一早拎来了——那真的可说是“舌尖上的美味”。飞龙在自家承包的河中,钓来了一条大鲢鱼,一称竟有14斤……和弟媳商定,决定吃馄饨,买了八斤皮子,割了50元肉,煮好了分送四邻。买来几种下酒菜,煮了一锅鱼头汤,亲戚、家人美美吃了一顿。

  回乡的收获,不仅仅有物质上的。村书记告诉我:有钱不造办公楼,拿它去购置商铺,投资企业,让“钱生钱”,提高村民福利待遇。我恍然大悟:原来故乡有着这样“领头雁”。云亭实验小学的吴副校长,亲自将《百年历程》的校史纪念册送上门。我是该校53届毕业生。校史册上,不仅有我的介绍,还有我写的《怀念母校,感谢恩师》一文——“让恩师孙惠敏业绩载入校史册”的心愿,竟然完全实现了。“花山书画社”指导老师汤仕兴,赠我两本画册:一是徐惠君的作品集,一是花山村书画展品集。

  “礼尚往来”,是我的守则。乡邻给我的关爱,我会尽心回报。

  “叶落归根”,是我的夙愿。要让我的子孙,世代牢记“父母埋骨之处是故乡”的祖训,知道自己祖籍是“江阴花山村。”

  故乡情,真的是“浓得化不开,深得忘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