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伟
读书时,梦想当作家,觉得能够出一本书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生大事。后来,我也终于出了一本书,那是1993年9月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的《三月三》。该书入选当时市文联筹划的一套《二泉作家文库丛书》,还举行了隆重的首发式。我得到了一整套12本书,高兴得不得了,还认识了其他书的作者,特别是天一中学的苏洪祥老师,后来成为莫逆之交。那一年,我加入了无锡市作家协会,成了一位名副其实的作家,圆了学生时代的一个梦。
退休以后,我参加了《玉祁镇志》的编纂工作。编镇志的几位都喜欢舞文弄墨,自然都喜欢出书。出了书,当然要赠书,还煞有其事地在扉页签名盖章。到《玉祁镇志》出版,我又获得了10多本书。当然,我也先后出了3本书,赠书、得书成为人生中最快乐的事情。
有几本书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心里特别感动。任德明先生的《武进方言》一书,是他70多岁学打字,几十万字,一个一个自己打出来的。有一天,由于操作不当,几十万字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无法恢复。他几乎想放弃出书的念头,但想到“来而不往非礼也”,在《玉祁镇志》办公室得到同事的书,自己下决心也要出一本书回报,就重新开始,这才结出正果。沈树正先生在镇志办公室时,已经出了一本书,80多岁又自费30000元,出了一本《玉祁古文选注》,还亲自上门送书,一下子给我5本。其中一本要我在书上“指正”后,再还给他,其他几本送给我的文友。他在镇志办看了许多家谱,感到家谱上流传下来的古文是玉祁宝贵的精神财富,就下决心把20多篇古文详细注释,传至后人,弥足珍贵。
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书,是文友交流的珍品。浏览一下书柜,看到《阳山诗话》《阳山联语》《惠山文心》等书,心头一股暖流涌动,那是惠山区作协的丰硕成果。作协不仅每年出会员的作品集,还为会员出个人的文集,举办作品研讨会,这样又能够获得新书。特别可喜的是一些中青年作者脱颖而出,他们的书,图文并茂,令人爱不释手。
出书,仿佛也是病,会感染的。惠山区副刊作者在郜峰编辑的引领下,差不多人人都出书了。郜峰出了好几本,陈谋勇、冯军、周宗濂、李立人、高嘉鸿、俞义林、俞云清、邓志明、梅含辛、于伟、吴俊义、潘福良、李叙兴的书也都尽收囊中。
有一本书是我劳动后的收获,洛社张士明把他的书稿发到我邮箱,要我修改。还要我写一篇体会文章,我欣然奉命。那篇体会文章收入他的书里,还在报上发表了,当然,张士明的书也得到了,皆大欢喜。阳山的文友高嘉鸿出了一本书《阳山情愫》,文友集聚研讨,我自告奋勇写了一篇书评,很快就见报了。这是我得书后的真心回报,高嘉鸿当然是非常高兴。
秀才人情半张纸,文人相敬一本书。还有一些书的获得是意外惊喜。小苏记者到玉祁来作新闻写作讲座,带来了他父亲的新书《回望平生》。这是苏洪祥老师告别讲台以后,创作的一本自传体纪实散文集。他在扉页上写了:“同行兼文友,永远长相忆”。我是很感动的。学校召开退休教师会议,一位家在常州的朱老师给我一本书,说是他邻居送给我的。他邻居是常州中学的退休校长,出了一本语文教学方面的书,因为在语文杂志上经常看到我的文章,所以,特意请朱老师送给我,我挺感动,因为我与他素不相识。大学同学周明南和陆振德、未曾谋面的郁见东先生也托人送我新作,张布衣先生的书,是通过快件送来的。得书之乐,诚如桃花源人语:“不足为外人道也。”
我从书友那里得书最多的是陆阳,我写过一篇《教出值得自己崇拜的学生》,他就是我值得崇拜的一位学生。对于那些重点中学的语文老师,我非常歆羡,他们“得天下英才而教之”,可以教出许多值得自己崇拜的学生。陆阳已经是江苏省作协会员,出了20多本书,获得了许多大奖。他出了书,总是第一时间送给我这个语文老师。有时,我看着陆阳的一本本厚厚的赠书,就会想到“著作等身”这一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