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6版:保健周刊

杜鹃花红

  □梁金芬

  21年前,搬来这小区居住。遍地杜鹃花花开的日子,是我眼中最美的时节。

  20世纪70年代,电影《闪闪的红星》是记忆里看数遍也不厌的一部好影片。其中的插曲《映山红》,更是时常在我嘴边哼唱。“夜半三更哟,盼天明;寒冬腊月哟,盼春风。若要盼得哟红军来,岭上开遍哟映山红”。那唯美的画面,深深印在脑海。受经济条件的限制,我小时候赏花,大多只能去公园。可一年去一次的频率都达不到。如今,江南的春天处处是五彩缤纷,花团锦簇。花朵随风摇曳,风中展笑脸。即使新冠疫情挡住了人们的脚步,却也阻止不了直播云赏樱花,空中看美景。

  锡惠公园的杜鹃园,是杜鹃花的世界。2008年的春天,在女儿赴美读书前,我特意选的留影地就是这不大的小花园。绽放的杜鹃花相映甜甜的笑靥,定格在这个心情妩媚的春天。

  粉色的锦绣杜鹃,大大的白花杜鹃……更多的是我说不上名的。据说非常珍贵的品种是高山杜鹃。我国曾发行过一套8枚的杜鹃花邮票,几乎全是高山杜鹃。多年前去三清山旅游,导游说我们来早了些。满山的杜鹃,羞答答没露脸。由此,心向往之。过了两年我再上三清山。亲眼看见壮观的花海花山,那是怎样的连绵起伏!看不够的花,风中都是花的味道。深情驻足,无须言语,心中满足。

  到图书馆翻看《中国植物志》,了解了我国杜鹃花科的植物品种很多,达上千种。当然,对我外行人而言,只见花的美姿,不懂种植的“花经”。

  有一天我联想:杜鹃花与杜鹃鸟是否有关联的问题。相传古蜀帝杜宇死去,其魂化为“子规”,即杜鹃鸟。他身虽去且化为鸟,但仍对故国念念不忘。每到夜深人静时,在山中哀啼。其声悲切,其泪啼血。啼血就化为杜鹃花。李商隐《锦瑟》“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的诗句,流传至今。

  对花卉名称的一知半解,使我常常迷惑不断。还是爱好种花的女儿见多识广,绘声绘色不厌其烦地给我普及基础知识。花卉植物的拉丁名,才是它的“户口名”。在拉丁文里,杜鹃花与杜鹃鸟一点也不相干。而仅仅是中文汉字的含义丰富性,才将“子规”说成为杜鹃鸟,并寓意各种版本的传说。女儿到过英国的伦敦植物园,讲述的那奇花异草,听得我无限向往。

  在我看来,春天的杜鹃花艳丽动人的亮色,喜庆欢快的风中跃动,似画笔如音符,和着鸟鸣,奏响大自然的春之曲。在新冠疫情期间的数月宅家之后,春天赏花,是多么来之不易啊。

  杜鹃花科里还有一种吊钟花序列。2012年春天,在美国东海岸康涅狄格州的耶鲁校园里,我第一次见到的灯笼花,就是这个花序列。灯笼花形如垂钟,浅黄花瓣上缀有若干红色条纹。微风轻拂,摇曳晃动,除了好看还给我传递一个词语:谦逊。

  每当杜鹃花红,无论你是徜徉在公园,还是散步在大街小巷或小村小落,总能看到杜鹃花的一抹亮色。我的好友发在微信群中的,是黄色的野生杜鹃,煞是楚楚动人。因新冠疫情特殊时期,市图书馆暂停开放。要不,春天时节的花卉杂志,我定要一本本好好浏览。无奈,倒出自家书橱的书,《梁实秋雅舍杂文》薄薄的一本,上手就放不下了。开篇就是写的花。海棠、含笑、牡丹、莲、辛夷、水仙……大作家笔下的花,还谦虚地谓之《群芳小记》。读到有感想时,立即在空白处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