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6版:太湖周刊

时光如流,温暖你我

  □徐 歆

  曾有人说过,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或多或少都带着伤,而最终治愈这些伤口的只能是我们自己。

  就像《怪谈百物语》中的阿近,在十七岁的春天遭遇了一场悲剧。原本婚礼在即,未婚夫却惨遭杀害。无论是凶手还是受害者,都是阿近自小友好的年轻人。此后,阿近每天生活在自责和悲伤中,无法自拔。而最后治愈她的,便是听来的那些怪谈,是身边的人和事,是她自己。

  事情发生后,阿近离开了自幼生活的地方,来到江户神田三岛町她叔父经营的提袋店“三岛屋”。这里,有一群辛勤的伙计,每天充满活力地做生意。刚到时,阿近每天魂不守舍,直到一位棋友到访。

  那天,叔父有事外出,阿近便代替他接待棋友。正是这位棋友,从阿近阴郁的眼神中,察觉到她的失魂落魄,便将常年积压心底、不曾向任何人提及的过往娓娓道出。棋友通过吐露尘封多年的心事,卸下重担,获得慰藉。而这份温热的慰藉,也为阿近点亮了一盏心灯。于是,聆听者只有阿近,一次只邀一位客人来说不可思议的故事——奇异百物语从此展开。

  即将结婚的幸福女孩,却分享一个会拆散恋人的勾魂池;大病初愈的退休商人,几十年来始终惦记着会变换外貌的房子;濒死老翁在离世之际,拼命吐露与哭泣童子的孽缘;丧夫不久的妇人,心心念念想要把脸借给亡者的伯父……

  一段时间下来,借由这样的方式,阿近听闻街坊的奇谈、人们行为的业果、形形色色的生活百态,从中厘出思绪,受伤的灵魂也因此得到修补。

  故事《哭泣童子》中,讲述者的女儿阿文一时激愤杀了始乱终弃的恋人,并逃过了警察的追捕。但是她的罪行却被家中的养子、一个能窥见人内心罪恶的三岁小儿末吉所察觉,末吉通过号啕大哭来向世人宣说这桩罪恶。这样的哭泣不仅让人心烦,对犯下杀人罪的阿文而言更像是一种惩罚,忍无可忍的阿文便将末吉推下楼梯致其死亡。多年后,阿文听从父亲的安排结了婚,婚后生下一个儿子,三年后的某天,这个孩子看着阿文发出像末吉一般的哭声,听到哭声的阿文想起此前的种种罪行,便当场跳窗自尽。逃过刑事处罚的阿文最终未能逃过自己内心的谴责,不管时隔多久,犯下罪行的人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当我拿到这本书,一度以为会是些恐怖的故事,但翻着翻着,便情不自禁地沉浸其中,跟随阿近凝神聆听,在奇妙而曲折的故事情节中,体会到倾诉者们的纠结与无奈。渐渐地,我也和阿近一样,在不知不觉中,借由倾诉者的亲身经历,感受到人心底隐藏的力量。正是人性最初的纯真和美好,为我们燃起了一道烛光,温暖了一段旅程。

  时光匆匆如流水,留给世间的不只是冷酷无情,还有温暖和爱。当我们徘徊在十字路口,总有星群指引我们;当我们困居一方,总有一扇窗为我们守候;当我们跋山涉水,总有一方天地在等待我们抵达。星辰和大海一直都在,只看我们愿不愿意停下,换个方向张望。穿越黑暗的森林,我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而最终将你治愈的也只能是自己。

  愿时光如流,山河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