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晓光 文 |
儿歌童谣创作如何弘扬传统美德,文学性与时代性相得益彰?我的尝试是,从孩子好奇与发现的角度锤炼意向,营造情趣,让作品写照童心,让孩子们在心灵爱抚中享受传统美德的陶冶。
儿歌童谣是孩子接受人文启蒙的第一种文学样式,是孩子们的精神食粮。
孩子带着人类进化的全部基因,来到眼前的世界,从听取妈妈的眠歌到咿呀学语,再到通过儿歌童谣感知身边事物,了解生活世界,沐浴自然,浸润人文,从而一天天扩大视野,眼睛里充满对世界的好奇与发现。用孩子的眼光、孩子的思维、孩子的语言,表现孩子对世界的好奇与发现,就是儿歌童谣的创作使命。我用心捕捉孩子世界中形象具体、色彩鲜明、动静相谐、声音悦耳的事物和情景,用富有色彩与声音效果的动词、形容词结构字句,创造诗情画意的意象,吟咏并再现孩子好奇与发现的成长之旅。
童心童趣、循循善诱是儿歌童谣的文学特质;字句清浅、形象生动是孩子诵读的内在要求;叙述、描写、说明和抒情等表达方式融会贯通,诗意氤氲、声韵琅琅是作品的艺术特征。只有这样,儿歌童谣才能成其为诗,才能有诗的意蕴与境界,才能成就其作为诗的意象与情趣。
什么是儿歌童谣的意象与情趣?儿歌童谣的意象就是对孩子好奇与发现的心追神摹,儿歌童谣的情趣就是孩子对世界好奇与发现的与生俱来的兴趣;表现在作品里,就是意象生动凝练、情感真切朴素,字里行间诗情画意充满哲思妙悟。诗情画意是作品的羽衣,儿歌童谣总是在描写抒情里,在叙述说明里,孕育情景相生的意象;哲思妙悟是作品的灵魂,儿歌童谣总是在琅琅声韵里,在情节形象里,酿造童心可鉴的情趣。儿歌童谣有太阳一样的光辉、月亮一样的柔美、母亲一样的温暖、溪水一样的清澈,字字句句弹拨着好奇与发现的韵律。儿歌童谣创作,不仅是一种文学事业,更是一份传承文明铸造未来的担当。没有扎实的文化根底,没有深厚的文学修养,没有丰富的生活积累,没有火热的赤子情怀,没有对未来的深切期盼,怎么能感受孩子们的好奇与发现,怎么能领悟诗情画意的创作旨趣,怎么能吟咏出符合孩子天性、为孩子们喜欢诵读的作品?
孩子的成长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儿歌童谣诵读是陪伴成长的游戏与娱乐兼而有之的亲子互动或老师陪伴的赏读。这种互动与赏读,有助于孩子学习语言,享受语言声韵之美的母语陶冶,有助于把培养孩子理解与表达的沟通能力融入他们成长的日常生活,有助于营造孩子认知能力生成与发展的良好氛围,促进孩子精神与身体和谐发展。这就是我的创作思考与写作实践。
拙著《萌童美德歌谣》是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价值目标,“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的价值取向和“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价值准则等三个方面12项内容的儿歌吟咏结集。每项内容为一个吟咏主题,用四首儿歌童谣从不同角度展示孩子对世界的好奇与发现,希望孩子们在诵读中学习认知身边事物,感知日常生活规范,从小打下良好的教养基础。本书从小处取材,把道理赋予事物中,把引导寓于情感中。朱光潜先生说:“诗的境界是情景的契合”(《诗论》,第52页。中华书局2012.9),儿歌童谣的诗之境界,就是作品情趣与意向的混融辉映,亦即朱先生所谓的“情恰能称景,景也恰能传情”(同上,第51页)。中国是一个诗的国度,《诗经》以来二千多年的诗教传统赋予我们重大的传承使命,我们怎样担当得起播种诗之种子的责任,可谓任重道远。
美国当代哲学家加雷斯·B·马修斯说:“我们应尝试将天真和哲学、天真和诗歌对接起来。”(《哲学与幼童》,加雷斯·B·马修斯著,陈国容译)我以一颗赤子之心吟咏儿歌童谣,致力于这种“对接”尝试,限于学养识见,或许力所不及,但始终心存向往。
愿《萌童美德歌谣》得到孩子们及其父母、老师的喜欢,希望亲子互动诵读、老师陪伴赏读,为孩子们的成长增添精神滋养,播洒雨露阳光。
《萌童美德歌谣》(第一辑、第二辑),刘晓光 著,中华书局2019年6月出版,单册定价:36元(精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