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 伟 文 |

　　一首你喜欢的歌曲，每天都会唱上几遍、十几遍，要是连续10年、20年、30年都这样唱呢？你也许会觉得单调、乏味、枯燥、无趣，甚至心生厌恶。

　　有人却是这样做的。《恰似你的温柔》是蔡琴的成名曲，从1979年3月出道发行单曲，至今有整整40年了。这些年，蔡琴将《恰似你的温柔》反复唱了8万多遍，算下来，每年唱2000遍，一天就要唱上五六遍。

　　寻常歌手练歌，无非是控制好气息节奏，踏准音准音阶，掌握真假音转换和高低音切换技巧，按照标准模式练到熟练流畅即可。一首歌无论怎么唱，也不过如此。

　　《恰似你的温柔》亦是这样简单重复吗？不，蔡琴说过，每天虽然唱同一首歌，但演绎的场合都是不同的，每一遍都是不同的我，就像穿衣服那样，夏天穿纱，冬天穿棉，上班穿职业装，回家穿居家服，旅游穿休闲装，赴宴穿晚礼服。所以，演唱会要有演唱会的韵味，录音棚要有录音棚的韵味；开场有开场的声线，收场有收场的声线；面对老歌迷要唱出老歌迷的心声，面对新歌迷要唱出新歌迷的心声，甚至唱歌前喝咖啡和喝乌龙茶也会有细微区别。8万遍《恰似你的温柔》，每一遍都会有更新，从来不存在重复的《恰似你的温柔》。

　　时光倒流40年，初出茅庐的音乐人梁弘志创作《恰似你的温柔》后，唱片公司广征歌手演唱。别人都照着原谱唱成轻松欢快的校园民谣，唯有蔡琴“自作主张”，将谱子降音放缓，用一种沧桑的、悲情悲伤的中低音诠释歌曲，从此一夜成名。

　　时过境迁，歌迷的品味也在改变，差不多每过10年，蔡琴还会重新为歌曲编曲。她解释说：“编曲就是时代感，无所谓你唱的是什么歌，要看编曲怎么编。我不担心被人说唱老歌，因为编曲一定是现代的。我的音乐和听众的时代节奏是有关系的。”

　　蔡琴是歌坛常青树，这首歌也是她每场演唱会的保留曲目，不仅蔡琴久唱不衰，而且歌迷百听不厌。其实，这首歌也曾被众多红极一时的华语歌手翻唱，潘安邦唱过，邓丽君唱过，杨钰莹也唱过。但是，如今还能让人念念不忘的，就只有蔡琴版本了。一首陈年老歌，依然焕发无限生机，这恐怕不是情怀所能解释的。

　　如是，勤奋不是一如既往地机械往复，而是富有创意地发现和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