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04版:二泉月·市井

一碗肉丝面

  | 丁玉军 文 |

  儿子最近放假在家里,本来不会烧饭的我,也不得不练习着给儿子烧饭吃,在他面前,我是大人。记得我小的时候,母亲无论何时何地,当我说饿了的时候,母亲总能用最快的速度给我烧好可口的饭菜,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母亲总是幸福地笑着,那一刻的记忆一直刻在我的脑海里,特别是母亲下的肉丝面,在我的记忆里总是那么美味。

  我在练习烧饭的过程中,一直模仿母亲烧饭的样子,但一直没有达到母亲的手艺。2001年,从上海到无锡的第二年初夏,母亲也从老家来到了无锡。于是,每天都能吃到母亲烧的可口美食。母亲来无锡还带来了我小姐的女儿,每天有可口的饭菜下肚,有可爱的外甥女陪伴,那种家庭的温暖与幸福不言而喻,也是如今我发胖的原因。后来我也娶妻,妻又生子,家庭成员的增多,那种家庭的幸福感越来越浓厚,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居然没有一点异样的感觉。

  关于美食的记忆,除了母亲的手艺好之外,我哥也是个厨艺高手,因为我哥有个同学、好兄弟学的厨师,在我们矿区经常给亲戚朋友烧宴席,我哥因此也学了一手好厨艺。记得小时候,每年大年三十的夜宴,都是我哥下厨,红烧鸡、红烧鱼、四喜圆子、红烧牛肉、清炖老母鸡汤、木耳炒肉丝、苹果拔丝等,会烧出十几个美味大菜!我们家人一边吃着年末大餐,一边看春晚。

  我哥初中毕业后,就到矿上上班了。记得我哥上班的时候,我正好上初中,经常我4点多放学回到家的时候,我哥吃好饭,准备去上晚班。那时候我哥经常喜欢下肉丝面吃,我回到家的时候,正好赶上也能吃上一碗。我哥下的肉丝面特别好吃,至今我都记忆犹新。后来我哥上班挣了钱后,在我大姐的规划下上了一个函授中专,我大姐是我们家的第一个高才生,初中毕业后上的师范学校,毕业后分配到我们矿区的回民小学里当语文老师。别小看这个函授中专,我哥在矿上就是因为有了这个中专文凭才提了干,从一个普通矿工到干部,先当了矿上的安监员,后来是区队的队长,后来又当了书记,再后来又当上了矿上的公安科科长(正科级),直到去年提前退休。

  有一句名言,“要想留住一个人的心,要先学会留住他的胃”,母亲和哥哥的肉丝面,三十多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忆犹新。全民都不富裕的那个年代,肉丝面已经是一种奢侈的食物了,我一直记得,每一次买回的肉,母亲都会清洗好后,把它切好,放在菜厨子里,那时候家里还没有冰箱,每次炒菜时,母亲拿出一小把配合其他的菜一起炒,这样每次买回的肉在不是夏天的季节里可以一连吃上好几天。

  随着时间的推移,食品逐渐丰富起来,市场也逐步放开了。经过几次调整,我父亲的工资也提高了不少,大姐也从师范学校毕业了,家庭收入一下子增多了不少,母亲每周到菜市场买肉的频率和数量也慢慢增多了,这对于爱吃肉的我是一个特大利好,尤其对于肉丝面,还是吃不够。

  随着岁月流逝,我们一代人也慢慢地变老。几年前,我们高中20年同学聚会,很多人都不敢认了,变化太大了,如果不说出名字,走在大街上一定不敢认。但是对于小时候的记忆,却总是那么刻骨难忘,母亲和哥哥下的香喷喷的肉丝面,大姐用装化肥的袋子给我缝制的第一个时尚小书包,第一次吹电风扇,第一次看黑白电视,第一次蘸着糖吃在冰箱里冰冻的粽子……

  这些应该都是关于初心的记忆元素,也是不忘初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