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金芬
喜欢上《读者》杂志,是上世纪80年代上大学读书时。
最初,名为《读者文摘》。在没有电脑、没有智能手机的年代,《读者》是我的好伙伴。它陪伴我,也见证着女儿的成长;是我的枕边书,更是精神食粮。
三年前退休时,整理起成捆的报刊杂志。《演讲与口才》《杂文选刊》《世界博览》等,全交给收旧报纸的人了。这些花钱订阅的杂志,曾陪伴我度过了多少快乐的时光。想当年工资不算高,每到年底征订时,都是咬咬牙才换来的。正因为这样,总舍不得彻底扔掉,过期的《读者》也就这样留着。偶尔想起来,还可以随手翻翻。
如今的青年人,大多看电子版的读物。在我看来,纸质读物只是发行量下滑,对我们这一代人而言,不会消失。一册在手,是一种进入心静的阅读状态,是一个生活的内容。
翻看旧杂志,总有新收获。前些年我担任了几所学校的校外辅导员,常常跟孩子们聊到与《读者》有关的小故事。从《湍流卷不走的先生》一文中,我知道这位受人敬佩的李沛女士,是郭永怀的夫人。1968年10月3日,郭永怀在一次飞机失事中离开了我们。人们发现事故现场,他和警卫员的遗体紧紧抱在一起。两具遗体的胸部中间,一个公文包完好无损。公文包里面是有极重要价值的资料。在丈夫离开后,李沛的“生活就是一种永恒的沉重的努力”,她70多岁学电脑,近80岁还在给博士生上课。在这一代真正的科学家、学者面前,我们是多么的孤陋寡闻,多么的渺小。
读完这篇文章,我的眼里噙着泪水。感动,敬佩……
2016年第20期《读者》中,有一篇《一只从耶鲁大学毕业的猫》,读来忍俊不禁。这让我想起了与耶鲁大学相关的难忘的“偶遇”。
那还是在女儿上初中时,我先从《扬子晚报》(2002年3月10日)上读到了《红色哈佛,蓝色耶鲁》,剪下来推荐给女儿一读。女儿有个习惯:喜欢的文章,收集到塑料文件夹里。岁月平静地流淌,转眼初中毕业的她,享受全额奖学金赴新加坡留学。这是其一;其二,《读者》2006年第7期中,一篇较大篇幅的《神秘而传奇的耶鲁大学》映入眼帘。文中所传递的气息,深深地感染了我。复印后与写给女儿的信,一起漂洋过海飞去了新加坡。
2007年在报考大学时,女儿经过多少次的斟酌,依然向往心中的耶鲁大学。到选择时,把耶鲁大学郑重地作为自己的第一志愿。须知,如果选择了耶鲁大学,其他几所常春藤盟校就要忽略。我的心中忐忑不安,又给不了女儿更多的建议。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报考程序、艰苦的筛选过程和面试,女儿如愿地成为了耶鲁大学的本科生。出发前夕,当媒体记者采访我,问及相关的话题时,我不是谦虚,是真的说不出所以然。不过,这两篇文章的影响,谁又能说与之无关呢?有些事,常常弄不明白来龙去脉。往往机会或机遇,都是留给已经努力且正在努力的人。那两篇文章的复印件,至今珍藏在女儿的资料夹中。
我不是未卜先知的哲人,当时读到这两篇写耶鲁的文章,根本没想到2002年和2006年文中相关的内容,有一天会跟我们相关,与耶鲁相连。这是想都没想到的。巧合的是,在2002年3月10日的整6年后,我们母女俩合著的《多想靠近你》,在女儿的母校举行了简洁而隆重的新书首发式,成为女儿走进耶鲁的序曲。又在2006年《读者》中,再次了解耶鲁大学6年后的2012年春天,我竟脚踏在了“神秘而传奇的耶鲁大学”校园里,心中的欣喜无以言表,蕴藏的激动与感慨,化作回锡后一篇《亲历耶鲁毕业典礼》的习作,刊登在2012年7月5日的《江南晚报》上,收获满满,幸福甜甜。
《读者》,是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好朋友。放下手机,捧起书本,是听从内心的召唤,是付之行动的热爱和坚守。远离喧嚣,有书陪伴,静静地思考。“要么读书,要么旅行。灵魂和身体,必须有一个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