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8版:太湖周刊

幸福在远方吗

□张新文

  莫里斯·梅特林克是比利时著名作家,曾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他的《青鸟》最早是一部童话剧本,问世后受到了人们的广泛关注和热捧。后来,为了便于儿童阅读,其夫人又将其改编成散文式的童话,在世界范围内得以认可和传播,广受读者的喜爱。读者突破了孩童的固定群体,流传至今,热度不减,这也许就是文学的魅力所在。

  《青鸟》故事主线清晰,就是主人公寻找青鸟的过程,这里的青鸟象征着幸福。圣诞夜,整个大自然都沉寂了下来,浮云反复擦拭着月亮,森林幽暗旷远。此时,疲惫的樵夫到家时发现米蒂尔和蒂蒂尔已经进入了梦乡。其实,樵夫哪里会知道,他的孩子接受了一个“仙女”的请求,去寻找能获得幸福的青鸟。兄妹俩经历许许多多的坎坷艰难,也没有寻找到那只青鸟,最终回到家里发现蒂蒂尔的鸽子就是兄妹俩苦苦寻觅的青鸟。按理说,幸福已经找到,该是欢天喜地的大结局,可是作者却巧妙地来个逆转,把“包袱”抖落出来:兄妹俩把青鸟拱手送给了柏林考脱太太的女儿,因为她的女儿患有重病。女孩儿得到青鸟后恙去病愈,此刻,兄妹俩笑得最开心,因为把幸福给予需要的人,那才是自己的幸福。

  人的一生都在追逐幸福,总以为幸福就在远方。很多的时候舍弃一切远离故土、游走他乡,一旦拥有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

  忽而觉得自己恍惚中又失去了很多,比如亲情、比如乡愁……当日暮西山的时候,兴许会风尘仆仆地再次回归故里,一头银发扑倒在一堆荒冢前,嚎啕大哭:“娘啊!你的儿,回——来——啦——”

  说实在的,幸福从来没有走远过,它时时都在围绕着我们,正如《青鸟》的结尾所言:“没错,每个人都渴望得到幸福,他们为此穷尽一生,却没有获得幸福。也许并不难——只要我们心怀感激,博爱无私,幸福触手可及。”当妻子把衣服一件一件挂上阳台晾衣架的时候,扬脸露出的微笑是幸福,因为她知道一家人的衣服挨在一起,就是一家团圆的幸福音符;当孙子用稚嫩的小手把糖果塞到爷爷嘴里的时候,就是儿孙绕膝的幸福;当忙碌了一天告别工作现场的时候,因为身体健康能够参加劳动,你就是幸福的……

  年少时,每到春天,母亲都会在家前屋后点播上冬瓜、豆角和茶豆,于是,家里的餐桌上就不会缺乏绿色蔬菜。有年春天我从自然课里知道,有水分种子就能发芽、生长。我背着母亲偷偷用刀把树皮划开,把茶豆种子播种到树皮里,然后天天等待茶豆发芽。一天晚上,我睡梦里的茶豆发芽了,渐渐伸出蛇芯般的藤蔓缠绕着树木往上攀爬着。虽然这只是在梦里发芽,虽然现实中这小小的举措没有成功,却一直幸福着我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