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2版:二泉月·市井

五月的歌

  | 金志标 文 |

  那年在市民中心办公还未告老,一天,出生与我同年同月长我6天的好友叶兄,到我办公室造访,照例倒茶品茗,繁忙工作之隙得一时闲暇,加上久未谋面,彼此欢悦,交流甚欢。

  好像冥冥之中早有备而来似的,坐定后,我蹑手蹑脚慢条斯理地从一叠文件中拿出一个数年前共青团无锡市委发的表彰文件来。叶兄早年在团市委工作过,对眼前用标准红色宋体标有团市委红头的文件格外有感触,他从沙发上起身急促从办公桌上取了文件然后坐回原处,熟练地用手将眼镜推至脑门处,手捧文件眯起双眼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仔细阅读起来。

  我看他眉毛时而连闪,时而上扬,对着一长串的表彰名单像翻开一段尘封的历史见到久违的老朋友似的,时不时地指指点点、自言自语,异常兴奋。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时,他一下子似孩子般地惊呼起来,啊!这是我夫人哦!脸上泛过一阵红晕,手提文件喃喃道:赶紧帮我把文件复印一份。我思忖,叶兄想将文件拿回家与夫人共享,回首那充满激情的年代,回溯那朝气昂扬年轻的时光。

  可能被叶兄激昂的神态所感染,我的思绪也一下被拉回到那数十年前的时光。那时,全社会创造性地开展争当新长征突击手的活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期共青团中央提出要把“争当新长征突出手”的活动广泛深入持久地开展下去,成为八十年代共青团工作的主要内容之一。当年我在一国企从事共青团工作,团员青年像激发了巨大能量般,响应团组织的号召,主动上交奉献“调休单”,加班加点不计报酬,下了班不愿回去,通过在厂内收拣废钢烂铁、修旧利废等方式,降本增效,为企业多作贡献。老师傅们看了都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

  1981年春,团市委在位于复兴路的无锡市人民大会堂隆重举行“无锡市新长征突击队、新长征突击手”表彰大会。当日, 风和日丽,春光明媚,无锡市人民大会堂红旗招展,花团锦簇。一队队青年像过节一样,穿了自己觉得最漂亮的衣服步入会场,一张张青春的脸庞阳光般温暖,散发出令人陶醉的光芒。

  一进会场,早已是清脆嘹亮的歌的海洋。一个个方队坐定,各唱自己选定的歌,这里是《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那里是《学习雷锋好榜样》《团结就是力量》……每个方队前都有一个手势优美、激情飞扬的临场指挥, 偌大的会场内人山人海,歌声嘹亮,此起彼伏。极富节奏的鼓掌声、雄壮有力的拉歌声、青年人愉快的欢笑声,久久回荡在空中。

  这歌声是一股势不可挡的能量,汇聚了青年人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贡献青春坚不可摧的力量;这歌声似一缕灿烂的阳光,展示着青年人胸怀理想,热爱党和人民宽阔的胸怀;这歌声像洪钟般铿锵, 揭示了青年人不负韶华,勇敢追梦,努力学习,奉献社会的亮丽底色。

  虽然年己花甲,但常常会想起过去激情奋斗的青春岁月。每逢青年节,都会将仍然崭新的“无锡新长征突击手”的荣誉证书拿出来看一看,特别是扉页上“为光明的社会主义中国而奉献青春”那15个字,一直像抹不去的记忆,镌刻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