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汪恒 文 |
三连18名官兵到海拔6400米的曲登尼巡逻。“巡逻车爬到5200米的山腰就抛锚了。连长刘先定命令弃车前行,必须到达点位。狂风夹着大雪,漫天飞舞。氧气太少,每个人嘴唇发紫,眼冒金星……他们冒着近零下30摄氏度的严寒,挣扎了整整一夜,于次日清晨七点,到达雪山顶上的巡逻点位。”翻开《雪线上的边关》这本书,作者用大量类似的鲜活细节,将边防军人的奉献故事娓娓道来。
《雪线上的边关》是一部来自雪域高原的英雄赞歌。作者卢一萍历时二十年,先后数次翻越喜马拉雅、喀喇昆仑,走访驻扎在极地荒原、冰峰雪岭上的军营哨所,从“云中哨所”詹娘舍,神仙湾钢铁哨卡,到闻名全军的5042前哨班。边防战士、汽车兵、民兵守山人驻守在生命禁区,用忠诚、青春和生命谱写了一曲保家卫国的血与火之歌,成为雪域高原上永远的传奇。
查果拉属岗巴边防营顶嘎边防连的前哨——海拔6900米,含氧量只有平原的35%。想走到那个刻有“查果拉主峰”的石碑前,但风把战士们一次次扯开。“雪如箭,风如刀。顶风而行,睁不开眼。把手机拿出来拍照,手立马就会被冻得针扎一样痛,要多坚持几秒,就会被冻得失去知觉……”顶嘎边防连的官兵,每个人都把能戍守查果拉视为一生的荣誉。虽然一代代戍边人的足迹了无踪迹,但他们的精神,以一种超自然的力量永存于此。
“有人比喻昆仑有多高时说,一伸手能攥住满天星斗。还有一位诗人在他的诗中写道,这是令人惶恐的高度。”但是,边防官兵没有惶恐。他们最日常的事就是巡逻到点到位,最重要的事就是不失寸土,最骄傲的事就是把冰雪掩埋的界碑找到、擦拭干净,让“中国”二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在高海拔地区,即使坐着什么也不干,也相当于在平原上负重二十多公斤。所以,再壮实的汉子,一次背着二十来公斤沙石,也得三步一歇,五步一喘。沈鹏生就是在建造营房时劳累中倒下的。弥留之际,当战友询问他还有什么要求时,他说:“神仙湾气候实在太恶劣,守卡的战友实在太苦太寂寞,我希望埋在这儿,永远陪着大家……”19岁的女护士吾尔哈提,去哨卡抢救危重病人,在海拔5000多米的冰大坂上突遇暴风雪,生命的最后一程,她还爬行在雪原上,而挂在身上的出诊包仍死死抓在手里……
边关军人也有血有肉,有常人的情感。为了国家和人民,他们将内心深处的愧疚深埋。老战士黄颂的未婚妻刘燕从四川老家来连队完婚,到岗巴的第三天,突患高原肺水肿,昏迷后没能醒来,年仅21岁。岗巴边防连指导员肖顺海的孩子那句“爸爸在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地方,能跟爸爸在一起的地方就是好地方”,让人感受到亲人们的理解、支持和牺牲,更让人热泪盈眶。
卢一萍发挥纪实文学的优势,以第一人称的叙述方式,带给我们强烈的现场感、真实性和亲切感,读者仿佛身临其境,与边关军人一同经历、感受着一次又一次深刻的灵魂洗礼。
《雪线上的边关》,卢一萍 著,长江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定价:32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