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2版:二泉月·市井

兰考散记

  | 金志标 文 |

  提起兰考,上了点年纪的人都会想起一个光辉的名字——县委书记的好榜样焦裕禄。

  多少次坐火车路经这里,看见站台上兰考的站牌,总想多看几遍,遐想着如今的兰考不知长啥样了?列车启动了还会不舍地扭头回望。

  不久前,为参观焦裕禄纪念馆,随机关老友从开封出发向久仰的兰考进发。初冬,北方的气候还是暖洋洋的。50公里的路途似乎不远,高速兰考北下,沿途车马如龙,那地头还未收割的玉米,宛如一片翠绿的海洋。

  去焦裕禄纪念馆从西往东的兰阳路,有一段是典型的农贸市场,路的两旁商贾云集、人流如织,马路边有当地农民临时担着担、推着小车售卖各种农副产品的;也有前有案头、用钩子吊着分解好部位卖鲜肉的……人们穿梭其间,或愉快地交流,或和善地交易。那些农副产品还真讨人喜欢,你看那橙红色身材修长的胡萝卜斜放在车上,尾部还拖着长长的胡萝卜缨,水灵灵绿油油,如锦鸡长长的漂亮羽毛;那带着深沉红色的红薯(兰考特产),圆润、饱满、形态匀称,静静地躺在主人备好的网兜里;那裹着新泥带着细长尾巴的山药,长短均匀、粗细适当,因是河南特产,围观交易者众;那翠绿叶子洁白帮子的白菜浑然天成、晶莹剔透,大家看了顿时来了兴致,呵呵,入冬了,放点羊肉、粉丝与其一煮,那味谁能挡得住?

  已到中饭点了,车缓缓地停在了预订好的开兰大酒店门口。门头一般的酒店门口硕大的红色气模似乎在告诉大家,这里正在办喜宴。顿时,同行者脸上也都洋溢着笑意,沾沾喜气、沾沾春气,彼此喃喃道。只见酒店门口摆放着直径两尺的红色鞭炮盘和五颜六色的焰火炮,我们步入饭店,鞭炮轰鸣。婚礼开始了,原本端坐小厅的同行者纷纷离席,冲向宴会厅看热闹去了。那约莫近50桌的酒席依次排开,桌上堆满了各式香喷喷的菜肴和美酒,北京烤鸭、布列整齐肥瘦相间的扣肉、金黄松酥浑圆的狮子头,以及城里人常见的用紫甘蓝、苦菊、玉米粒组成的蔬菜色拉……婚礼宴会厅顶上数以万计的水晶灯珠在白炽灯的照耀下,透露出洁白无瑕、晶莹剔透的情景来。恰逢新人敬酒,新郎一袭笔挺的西服,高视阔步、神情飞扬;新娘身穿深色露胸礼服,脚踩一双纹饰精美的绣花鞋,头发如飘逸的丝绸,双耳佩戴金翠之首饰,端庄典雅,满脸生花。

  回开封了,同车的人都似乎还看不够兰考那美丽的街景,任凭阳光直射也不愿拉上车窗帘,想多看一看昔日盐碱风沙地蜕变成此等似大城市的模样。兰考县明理初中,那红白相间崭新的校舍中规中矩,五星红旗在校门口显著位置飘扬着;紧挨着的翰林府楼盘,大门口串串灯笼随风飘舞尽显喜气,深黄色的立面显得大气庄重,平整的小区道路交通标识标志明了干净。在建的桃李春风楼盘项目也打出了“城东唯一人车分离高端社区”和“接近零公摊、甄选好户型”的标语牌;天晟公馆楼盘项目,黄、灰色相间,顶部嵌有圆弓形造型,新颖潮流、耐看舒适。嵌有大大M字体的红星美凯龙商场、华联城270度转角宽屏,这些在大城市才能见到的场景,像拼贴画,在眼前不断呈现着它崭新的画面。

  大巴车稳稳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但我仍沉浸在上午观看焦裕禄纪念馆的场景中,那一座座雕塑所展现的兰考人战天斗地的英雄气概,特别是焦裕禄工作时所坐过的那张藤椅,在他肝病严重时,用右脚踩在椅子上,高抬右膝顶着时时作痛的肝部,藤椅被顶出一个大洞的场景,令我难忘。

  “活着没治好沙丘,死了也要看着把沙丘治好”“决心改变兰考面貌,拼上老命大干一场”,焦裕禄生前讲过的这些铿锵有力的话,连同兰考如今茁壮生长的万千焦桐,深深地印刻在我的心上。